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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董寿平先生的交往(作者:张守涛)


 

我和董寿平先生早在五十年代就认识,当时我还是十几岁的孩子,经常随胡佩衡老师去荣宝斋,在那里多次见到董寿平、许麟庐等先生。许先生爱说笑,有着浓重的天津口音,董先生则文质彬彬说话简练幽默而有条理,那时他只有五十几岁,高个子,腰板挺的很直,穿着朴素却非常干净利落。因为我还是孩子,一般见面轮不到我说话,可是董先生却总是微笑着说声:“小老弟也来了”打个招呼。当时我们虽然没说过多少话,但是他的干练幽默和修养都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一九六二年胡佩衡老师去世后,我的学习和工作也忙了起来,接着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有很多年我们几乎没见过面。到了八零年九月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无故停止活动的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又恢复了活动,董寿平、吴作人、周怀民、徐北汀等老先生都是名誉会长,北京画院的古一舟任会长,宇文洲任秘书长,我也是理事会成员并兼办公室主任,后又继宇文洲任付会长兼秘书长。当时古一舟和宇文洲先生都觉得我年幼时和老先生多有接触,比较熟悉,凡涉及到董寿平、徐北订等老先生的事就叫我去办,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和董先生的交往又渐渐的多了起来。

画会恢复活动后,很重要的活动之一就是展览。文化大革命中很多文化活动被迫停止了,画家又随时担心被批判,被揪斗,这时被禁锢了多少年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所以那时凡是有展览老先生们总是积极交作品参展。我经常骑着自行车或摩托车到老先生家去取画,送画,每次无论到谁那里,凡取画我都给大家写个收条,送画时我又把收条取回,把手续办清楚。可是有一次我到董寿平家去送画,董老怎么也找不到我写的收条了,但是我非坚持要,董先生没办法就只好给我写了张收条。我把条子收好后,感到很不好意思就直解释,董先生却笑了起来,说:“你干事和胡佩老一样的认真,这样办事大家才放心,我不会生气的”。叮嘱我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以后一定要常来,打这以后我每次到董老家去取画送画,他都主动的把手续办清楚,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满。一次北京书协搞展览,付家宝同志知道我和董寿平较熟,就让我代取一张董老的书法,我去了说明是北京书协办展用,当时董先生就拿了作品,三天后我拿了书协的收据把我的临时借条换回,董先生还开玩笑说:“你以为大家办事都和你那么认真吗?”以后这张作品书协是否还给了董先生我就不知道了。

一九八四年我的画室挪到建国门外的雅宝路附近。一次我和董老到友谊商店参加一个活动,活动结束后董先生就问我:“你的画室不是就在附近吗?”。答:“在雅宝路,开车只要五分钟”,我趁机邀请董老到我的画室坐一坐,董老那天精神特别好,马上说“好哇”。我们出了友谊商店,很快就到了雅宝路,在画室里我们聊天品茶,董老看见我有这样一个工作条件很是高兴,连声说:“比我家里强,比我家里强”。我请董老起个堂号,董老想了想说:“这里是雅宝路,就叫雅宝堂好”。我听了也觉得挺好的,就在案子上铺了一张宣纸,要董老赐宝墨,董老走到画案前端详了一会用手把纸展平,然后从笔筒里取了支笔,用手指捻了一下笔尖又放在笔洗里润了润,在一张废纸上把笔抹干,蘸了墨在纸上欣然写下了雅宝堂几个大字,并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告诉我:“一会你送我回去时,带着它用上印”。又喝了会茶,我就送董老回到和平里,到家后董老把写好的堂号铺开在案上,取出图章,我要帮忙,他不让,坚持要自己用印,用完印又在上面垫了一小块宣纸,卷起来交给我。以后我的画室虽然又搬了几次家,但是总觉得董老给我起的这个堂号好,所以一直沿用至今。(见附图之五)

有一年夏天晚上我带着儿子张文奕到董老家去玩,在聊天中问起了他老的养生之道,董老说的非常有趣:“一是晚上只喝小米粥,不多吃一口大鱼大肉;二是临睡前抽上几口雪茄烟,把体内的痰全部咳出,这样就能睡个安稳觉;三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也不能着急上火,心境平静才会保平安;还有一条就是在六十岁以后无论干什么只要一觉得累了,就要马上休息,绝不能勉强”。一席话说得我和孩子都笑了起来,董老师却满认真的说:“这是真的”。而且从那年开始,只要山西来人送了小米,他就马上打电话,让我去他家取小米,一直到他病重住进了中日医院,每年我们家都能吃上他送的当年的山西小米。山西的小米的确好,粒大、易爛,熬出的粥特别好吃。

还有一次我在董老家中,正巧去了二个客人,自称是从陕西慕名而来拜访。平日董老家中客人很多,搅得无法休息和工作,所以总是住在隔壁的董老的姐姐出来询问,这两个人虽不认识,但是说得很诚恳,就请他们进去了。进房后先是寒暄了几句,又说了很多仰慕的话后话锋一转,从提兜里拿出二件铜器,说要和董老换取作品,董老把这二件东西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又递给他们说:“对不起,我现在很忙,况且对这些东西我也没什么兴趣,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两人就是死缠着不走,一个劲的求,董老坚持不肯答应,最后他们看不可能得手,只好怏怏的走了。他们出门后我说:“这两件东西像是真的”,董老严肃的说:“正因为是真的,所以更不能换,这是刚出土的文物,肯定不是好来的,如果买下,就会违法的”。还叮嘱我:“这两人刚来时,我向他们介绍了你,这很可能给你找麻烦,你可千万不能和他们换东西呀”。我却不以为然的说:“他们只知道名字,不会找我的”。那天我们聊了很长时间,从文物知识讲到古代墓制等等,使我长了不少知识。他还问我在中央美术学院学习时有没有文物书画的鉴定课,我告诉他在我上学那会只有考古课没有文物书画鉴定课,但考古课我考了九十多分。他听了说:“考古鉴定这门学问光凭书本知识是不行的,一定要多看,过眼的东西要多,自然就懂得多了。”董老告诉我他家里原本是山西洪洞的大户人家,家中有非常丰富的文物收藏,这些文物在抗日战争中全部捐给了国家,用于筹集抗日经费。他还问起了我家里的情况,从张佩伦谈到张爱玲,那天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在离开董老家时,他还一再嘱咐我别和那两个人来往。我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谁想,事隔几天这俩人就找到门上来了,但是我记住了董老的话没有接待他们。过了些日子我到一个老画家那里去,正赶上公安局找这位老先生谈话,事后他懊悔的告诉我,就是因为和外地来京倒卖文物的人用作品换了东西惹的事。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董老一再嘱咐我不要和这俩人来往的良苦用心。经过了这件事使我从心里对董老的学识与为人更佩服了,也更多了几分敬重。

董老去世前两年,为了避免闲事的干扰,一直在中日医院住着,我和家人也常常去看望他,但是有一次却惹得老先生不高兴。那是一个炎热得夏天,我和夫人到管桦那里去办事,是北京交通管理局李处长开的车,办完事顺路去看董老。到了中日医院,李处长也想一睹这位书画大师的容颜,我就答应了。李处长那天穿着警服,我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妥当,就让他随我们来到病房。董老的病房像个一居室的单元房,里面有卫生间和厨房,外面有两张床,董老和夫人都在医院住着。我们见了面免不了寒暄几句,说一些问候的话,见董老精神还好,我就又问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董老说:“没有什么别得事,家里每天有人来,就是有一封信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在病房里,你帮我翻翻”。我想信一定是和书或纸放在一起,就在病房堆放书和纸的角落里翻了翻终于找到了那封信,是日本寄来得。董老好像很重视这封信,拿过去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的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盒下压住。找到信后,我们又随便谈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当我走到大门口董老又叫住我,我就让夫人和李处长他们先到车上等,我又回到病房。回来后董老叫我到卫生间门边上的一堆书里把一本有绿色封套的画册拿出来,说是送给我的。打开一看在扉页上用毛笔已经题好了字:“守涛老弟惠存,九十老人董寿平,癸酉五月廿八日”我高兴的连声称谢,可是董老却突然沉下脸来说:“谢什么,怎么到我这来还带着保镖”,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又说:“以后不要让穿官衣的到我这里来”。我一看老爷子不高兴了,连声说是。但是我不知到董老为什么不高兴和警察交往,现在想起来老先生在旧生会生活了四十多年,又历经了文化大革命的风雨,可能是对警察有点偏见吧。不管是什么原因,以后我再也没带穿官衣的人去看过董老。

在绘画上董寿平先生坚持传统的用笔用墨,他多次和我提到在当代的画家里很欣赏广东的黎雄才先生,说黎先生的笔墨很结实苍厚,是继胡佩衡之后用笔用墨最好的山水画家。对我的老师胡佩衡先生评价也很高,说他晚期作品的笔墨达到了一种常人难以达到的境界,还幽默的说:“有了胡佩衡,我只好在笔墨的灵动上下功夫了”。他反对有人一味否定笔墨的说法,有一次打电话给我,让我第二天一定到他家去一趟。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和平里,一进门他把一叠稿纸递给我说:“这是后天我到香港开研讨会的发言稿,你看看,看还有什么要斟酌的”。我一看是篇讲中国画笔墨的讲演稿写的深刻而又具体,用词也很得体,很有民族气派。他虽然很强调传统笔墨,但是却从不反对画出新意,例如对刘海粟先生他就很赞赏,有一次谈到刘海粟,还翻箱倒柜的找出刘先生送他的画册让我看,说刘海粟的画有想法,字也写的好。可见他虽然强调笔墨但绝不是保守主义。

在和董寿平先生的交往中,我总感到是和一位慈祥而又学识渊博的长者在一起,他像是老师又像是朋友,更像是长辈,在他那里既能学到不少知识又能感受到一种前辈对晚辈的爱和呵护。


 

                                                                                                               选自《守涛说画》作者:张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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